三
我在前面已提到,抗战时期的武术史实际主要由两大部分构成,一是当时各武术团体和武术人物积极参加抗战斗争的史事,这当然是主流,是我们研究工作的重心所在,只是目前进展不大,需要我们在史料的搜集和整理上下大功夫。第二是沦陷区的武术活动及其代表人物,这部分比较复杂,我已找到不少令人难以置信的材料,深感良莠混杂,头绪纷乱,需要审慎对待。我们不能说沦陷区的一般武术活动都属于附敌媚敌行为,更不能把所有生活的沦陷区的武术家都摆进怀疑的圈子,这既不符合史实,也不是科学的史学观。但,汪伪汉奸政权所组织的“赴日武术表演”之类,明显具有“中日亲善”性质的武术活动及其主要参与者,以及曾经投靠汪伪政权的武术名家,都应该有所清理,有所判别,不能继续同抗日军民的武术活动混为一谈。有些人,不能在隐瞒真相的前提下继续享受“大师”、“武术教育家”一类称誉。不讲大节,滥加封赠,这完全不符合中国武术的文化传统,不符合武术所代表的人文精神,也与武术界一贯倡言的“武德”相去太远。
褚民谊、马良之流策动和操纵下的媚日武术活动,本质上是卖国行为,这是毫无疑义的。当时,这类活动南北皆有,参与者不一而足,应该说大多数失足落水者咎由自取,责任自负,我们切不可拘于拳派门户关系而曲意回护。想想看,如果是非不分到如此程度,我们又何以面对千千万万的抗战英烈,何以面对惨死在日伪屠刀下的千百万骨肉同胞呢?岁寒而后知松柏之后凋。北京沦陷后,正在病中的大诗人陈散原先生痛感国事维艰,山河破碎 ,便拒绝服药,以死殉节。著名京剧大师梅兰芳先生悄然移居上海,蓄须明志,不再唱戏,直到抗战胜利才重新登上舞台。年事已高的画家齐白石先生,闭门谢客,拒绝接待日伪人士,而且宁愿备受寒冷,拒不接收伪北平艺专配给的煤炭。这些都是大家十分熟悉的故事。至于北大、清华的教授和学生们愤而离开北京,徒步辗转数千里,历尽苦难,最终到昆明创办西南联大的事迹,更是千古壮举,义声震天,已经成为中华民族伟大的精神财富。就以北京而论,我相信武林中必定不乏抗节不屈的爱国志士,只是我们的研究跟不上,宣传出了偏差,所以才有界线不清,以耻为荣的事情屡屡发生。中国人是宽容的,但宽容绝不等于健记历史,不等于丢掉原则。某些曾经享受高规格宣传的人物,的确有过严重失节问题,这已经在社会上造成相当的负面影响,对之,今后不能不深刻反思,引为教训。
重艺轻德是武学大忌,自古已然,于今亦然。武术家要以人品大节为根本,知人论世,必以大义为先,要把品节德业摆在第一位,而绝不可以仅凭一拳一腿、一刀一枪之长技来评品人物,何况此类长技多有张大其辞、渲染失实的成份。一句话,抗战历史绝不可以忘记,民族大节不容含糊。
(宇宙网友)好似一些宣扬伪科学的人也是灰色汉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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