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术练一年就能打人（二）
韩起
去年冬天，有两个跟韩起的同门师侄练的人，无意中遇上韩起的学生，其中一个，无论怎么劝他，他也不敢跟韩起的学生试手。后来的哪位，试手时，见拳头就往后躲，一个还击动作也做不出来。
这两个人，前一个练了一年半，后一个练了几个月。练几个月不能打情有可原，练一年半还不敢伸手，无论如何说不过去。
拳击、足球，练一年都比没练过的人强，武术也一样，练一年成不了高手，但肯定比没练过的能打。
传统的八极拳技击（其它拳术也然），是不按照“小架→单打→对打→单操→拆招喂手”这个程序练的，这个程序是流行的大路货，别说练一年，练十年也打不了人。
传统武术，譬如传统的八极拳技击训练，类似韩起提出的“逆思维”训练系统，强调功法、技法和实战对抗。有必要说明的是，传统的功法不是指八极小架和站桩。而技法，就八极拳来说，也不是指“单打”和“金刚八式”里的什么所谓技法，真正的传统技法，照吴秀峰老先生说的，是：“伸手就能打人的东西。”
你练的技法是不是传统技法，用吴老先生的话衡量一下就清楚了，符合“伸手就能打人”这一标准的就是传统技法，不符合这一标准，伸手不能打人，它就不是传统的武术技法。
传统武术，比如八极拳的金刚八式，不是流行的那种练法，吴老先生对亲近弟子另有传授，传统的金刚八式也是“伸手就能打人的东西”。大众皆知，当年吴老先生教拳有厚有薄，曾有只学了一堆套路的徒弟埋怨他“教徒弟不能一碗水端平了。”甚至有人背地里骂老先生“有艺无德”。对当年受到冷遇的人，韩起也颇为同情，认为他们很不幸。这些不幸的人，不知道“金刚八式”不但“伸手能打人”，而且有许多变势，韩起的老师李仲槐先生就常说：“这东西里有变化，他们知道怎么变出来的吗？”
李仲槐先生是一代实战家，当年曾会过“三大高手”，这“三大高手”是谷凤鸣、马贤达、王亚为。谷凤鸣先生是1953年“全国民族形式体育大会”搏击赛的“重量级第三名”，马贤达先生是“中量级冠军”。第三位高手是王亚为，王亚为在八十年代初、中期，是获得七十公斤以上级冠军次数最多的散打王子，堪比如今的柳海龙，王亚为后来被招进国家拳击队，参加了1986年的亚运会。李、王交手，是在1985年拍电影《神鞭》的时候（李先生演义和团首领，王先生演‘傻二’），拍摄间歇，因为王先生说散打怎么好，于是众八极门人七嘴八舌，让李先生和王先生切磋，当时有不下一百人在场，目睹了李先生的缩身闪进功夫。
曾经有人问：参加拍电影的人那么多，赵福江、刘兴华等人都去了，而且电影拍了好些天。其他人为什么不站出来，非得推李先生跟王亚为交手？
大家想一想为什么？答案是不言自明的。
还有那次与马贤达先生交手（1985年在孟村给吴老先生立碑的时候），当时在场的人也很多，当马先生说：“吴家自吴秀峰之后就没有能人了，”赵福江先生为什么要对马先生说：“你跟我李师弟试试。”怎么赶上动手的事，大家想到的就是李仲槐，要推李先生出场？答案也该是不言自明的。
当年吴老先生教技法，老先生站一边，看着徒弟穿竹坯子垫的护具对抗打斗。不过，只有亲近弟子李仲槐、赵福江、田金钟、陈福祥、王喜臣等少数弟子能得此厚待。老先生不喜欢的人，不幸没得此传授（老先生只教了他们一趟趟的架子和其它套路）。
这是一套从初级到高级的的格斗训练程序。如今想练八极技法的人，你只要看你老师是不是按这套程序教人，你也就一清二楚，如果你老师的师爷都没练过这个——只会练多少趟架子、只会从套路里找动作拆招说手，到了小辈手里，他是否会教打人的技法，还用多说吗？
提到架子，韩起在1998年《精武》“被包装的八极小架”一文中曾说：只要有人出钱，他能编出二十四趟、三十六趟架子。另有老人说：跟吴秀峰学套子你学不完，他一拍脑门就编出一趟。
即使是教技法，也不能用拆招的形式教，老师得在激烈的对抗中示范，韩起示范技法就这样，他让小青年朝他随便打。学生练习技法，就更得照对抗的路子走了。
韩起他们在天津大学图书馆一侧训练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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