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如此,老子认为,统治者必须要认识到百姓的巨大力量而有所行为收敛,并要做到“忘我”、“爱民”,顺乎“民心”,和实行“契约管理”,这样做,就表现为统治者自居“柔弱”地位,实行“无为而治”的“德治政治”。于是其统治才能更加长久,从中,也才能使统治者的“无为”变“有为”。 上述的老子政治思想,在《道德经》中已经反映得很清楚了。 由此可见,老子及其《道德经》思想,特别是“柔弱胜刚强”思想,以及以“民心”、“契约”为根本的“民本”思想,和“无为而治的德治政治”主张,只有在对“国人暴动”、“共和行政”的深刻总结、反思之中,方才可能产生。 所以,只有西周“周厉王时期”,才是产生老子及其《道德经》思想的真正的、唯一的土壤。 这种认识,应该说,是符合老子思想实际的,是符合历史实际和历史发展逻辑的。 除此之外,在中国先秦的历史上都不可能产生出老子这种思想和主张。 比如,先秦历史上的“商汤灭桀”、“武王伐纣”,等等,都引发不出老子这些思想。因为这些斗争,从根本上说,都属于统治阶级内部的权力争斗。其无视百姓的力量,最多不过就在“利用”百姓而已。故从中不能产生如老子的“柔弱胜刚强”思想,不能产生如老子的“民心”、“爱民”和“契约”、“契约管理”的思想,以及“无为而治”的“德治政治”主张。 比如,历史上的“春秋战国时期”,也引发不出老子这些思想。因为,有道是“春秋无义战”。“春秋五霸”和“战国七雄”的权利交替和更迭,不过都在演绎着诸侯国之间的争霸战争。其时,只有野心和贪欲,只有强权和兵戎,而无所谓“忘我”和“无私”、“爱民”和“民心”、“正义”和“公平”、“有德司契”和“契约管理”、“无为而治”和“德治”等等。故有的是,只有“战争”和“兵法”。 总起来说,根据上述推论,既然老子及其《道德经》思想产生于“西周时期”、“周厉王时期”,那么,老子具体的生卒时间究竟如何呢?这里,结合老子可信的岁数,可以得出以下一个结论。 即,按照司马迁所说的老子最少是160岁数的说法未免过大,同时,时至今日,世界上几乎没有能够活上130岁的人。故按照一般最长寿的估计,老子岁数当在130岁以内。以此推算,如果按照老子在“国人暴动”、“共和行政”之时就基本懂事,即按照18岁的年龄来计算,那么,将“国人暴动”的公元前871年上推18年,即公元前889年,则大约就是老子的出生时间;而老子去世的时间,则大约为公元前759年。因此,老子生卒的起止时间,大约在公元前889年至公元前759年,或者稍前稍后,即主要生活于“西周中晚期”,为“西周中晚期”人。 老子是“西周中晚期”人,还有《道德经》中所写的一些景象和事实,予以印证。 印证之一:老子在《道德经》中所写的“小国寡民”,就概括的准确的描述出了西周分封制下的社会、经济特征。这就表明,老子生活于“西周中晚期”。 西周时期,是天子统治下的专制集权主义的“大一统”社会。到了西周晚期和东周初期,分封制愈演愈烈,致使诸侯国遍地皆是。据史载,这时的诸侯国竟然多达百余个。这些诸侯国拱卫王室,划地为界,驱赶奴隶在井田上劳动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而诸侯国之间,划地为牢,互不相犯,虽然可闻鸡犬之声,但老死不相往来。这就是西周社会、经济的真实写照。因此,老子如果没有经历过这种状况,是不会有“小国寡民”这样深刻的描述的。 印证之二:老子在《道德经》中所写的“民不畏死,奈何以死惧之”,就是对西周“国人暴动”的赞扬和肯定。这就表明,老子生活于“西周中晚期”。 西周时期,国民,即百姓的大的造反有过几次?答案几乎就是一次,这就是“国人暴动”。而且,它还是自夏朝以来至西周历史上的可谓唯一的一次。“国人暴动”,体现出了百姓的强大反抗力量。而这种强大反抗力量正来自百姓敢于与统治者“吾与汝皆亡”的不怕死的精神。故先有国人暴动的“不怕死”,后才有老子“民不畏死,奈何以死惧之”的感叹。 甚至,应该说,老子不仅生活于“西周中晚期”,而且,“亲见亲历”过“国人暴动”、“共和行政”。为什么?因为,尽管老子是周朝的小史官,但是,如果没有对“国人暴动”、“共和行政”的直接参与、深刻了解,没有切肤的、深刻的感受,是绝对不可能产生出《道德经》这样的大哲学、大思想、大智慧的。 何况,在有据可查的众多史书中,看不见“春秋战国时期”老子与宗周、老子与众多诸侯国等等的丁点记载,全然不见了老子这时的行踪。这就表明,老子不是“春秋战国时期”人。而诸如“孔子见老子”、“老子与庄子对话”等等,诸如此类的说法,不过就是“相传”、“故事”,和“附会”而已。其实是无稽之谈,牵强附会。这也证明了老子不是生活在“春秋战国时期”。 综上所述,老子不是“春秋战国时期”人,而是“西周中晚期”人,非此莫属。正是在“西周中晚期”这块土壤中,老子深刻的总结了“国人暴动”、“共和行政”的正反历史经验和教训,并以“道法自然”和“阴阳辩证法”为指导,揭示出了“柔弱胜刚强”这一“特殊规律”和“条件”,从而缔造出了物质批判武器――“武术”,和揭示出了推进社会发展所赖以的以“民心”和“契约”为根本的“民本”思想,并提出了“无为而治的德治政治”主张,以此,对表现为“霸道”、“暴政”的“刚强胜柔弱”的统治思想基础进行了物质的、理论的彻底批判。这种批判,动摇了天子专制主义制度,打破了“天子”,即“神”的桎梏,从此,在中国历史上,人们开始把目光从“神”转向了“人”,并注重“条件”,从而开始了人类社会认识史上的哲学、思想、政治的巨大而深远的变革。 |